“他……竟是为了救我？”
云初霜喃声低语，仔细回想着当时的情景。
当时她被尘烟呛的差点儿咳嗽，被帝释天吻住双唇的那一刹那，似乎有感觉到一道力量朝她袭来，但顷刻间便化解无形。
只是那个时候她太震惊太生气，以至于忽略了那丝变化。
“殿下当然是为了救你！”墨影还在愤愤不平，“雪山老怪功力深厚，虽然有夜盲症，可那耳力却是称绝天下，只要有一点点的气息波动都逃不过他的双耳。云姑娘，你当时虽然只是差点儿发出声音，但那波动的微弱气息早就惊动那老怪物了——”
原来那什么雪山老怪有夜盲症，所以整个王府才一片漆黑吗？
看样子，帝释天确实是在王府内布下了天罗地网，想将他这个大仇家抓住，却不想被自己无意中破坏了。
“对不起，我并不是有意的。”云初霜诚挚地道歉，虽然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冤，如果不是被妖孽故意将药留下，她也不会被逼得来送药。
偏巧在时间上撞上了。
但无论理由是什么，她害得帝释天受伤却是实情。
更何况，墨影还说早在闯云家禁室时，帝释天就为她而受伤了。
她早就猜到了，要对付禁室的那个老怪物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。
在她房间疗伤时，她就知道他受伤不轻，却不知原来是为她动用了什么禁忌之力。
心中歉意又深了一分，云初霜不由多看了床榻上的帝释天一眼。
他依旧昏迷着，双目紧闭，脸色苍白而毫无一丝血色，那虚弱的模样竟让人心中不觉得生出几分心疼和怜惜。
云初霜的心境不由变得复杂了几分。
本来说好了，他们之间只是简简单单的交易关系，可如今好像变得有些出乎意料了。
她欠下了他好几份人情了，怎么办？
云初霜有些头疼了。
见云初霜这么诚恳地道歉，那满目的愧疚并不似有假，墨影一时间倒是不知怎么再接下去了。
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沉闷。
云初霜抬起头，看了墨影一眼。
“去叫人帮你家殿下换一身衣物，这一身湿汗若不弄干净，搞不好就会着凉。”
墨影一怔，这才发觉自家主子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，连散落耳边的发丝都是潮的。
可墨影却犹豫了。
“怎么还不去？”见墨影还愣在那里不动，云初霜不由有些奇怪。
墨影为难了好半天，才挤出一句：“云姑娘在王府这么多日，难道没发现，殿下身边其实连一个使唤的丫环都没有吗？”
云初霜微怔，细细回想了下，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。
帝释天身边跟着的，除了墨影，她好像还真没看到其他什么人。但墨影的身份似乎是暗卫，并不是什么平常使唤的家仆或是佣人。
“那你换。”云初霜倒也干脆，起身就欲离开先避避嫌。
“云姑娘，等一下。”墨影唤住了她，脸上的神色略显尴尬，“殿下从来不让任何人置换他的贴身衣物，就连……就连我也不行。”
云初霜瞥了他一眼，“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，你这个木头脑袋怎么这么不开窍呢？”
冷不防被云初霜唤做“木头脑袋”，墨影有些气恼，却又不好发作，只是僵着声道：“云姑娘，这件事我实在无能为力。殿下的衣物都在旁边的柜子里。”
丢下话，也不等云初霜反应，墨影“嗖”的一声就消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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