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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皮部落讨伐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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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半个恶魔(2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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欧菲莉雅对几个女儿点点头,姑娘们迫不及待划开了囚犯的喉咙,这些可怜人早被灌下了麻醉剂,倒吊在临时做好的支架上。鲜血经由喉部创口流下,滴进挖好的坑内,法师的吟唱越来越亢奋,咒符泛起了红光,血水像是沸腾了一般顺着刻痕流动,染红了整个圆环。

类似于人颈椎骨的东西无中生有,自血环内竖起,缠绕攀沿,结成了座拱形门框,无辜者的鲜血顺白骨而上,消失在门的另一边,那纯粹的黑暗里。

欧菲莉雅和女儿们单膝跪地,她朝着骨门大喊:“无面者,我是纳夏斯巴农家的主母,欧菲莉雅,在此呼唤你!”

漆黑的门帘有了波动,一个长着狗头和牛角的存在,把脸挤了出来。通道对于它实在太小,只勉强伸进了头。怪物被卡住了,它愤怒的张开大嘴,发出的嘶吼没半点理性可言。整个洞穴都在晃动,挂着尸体的木架子支撑不住全部倒地,女儿们在地上缩成一团,唯有玛雅咬紧牙关,硬撑着没倒下。

“扎克!”欧菲莉雅尖叫,如果法阵被破坏,所有人都得死。

“无面者!深渊魔域的领主,请倾听我们的请愿!”法师张开双臂,随着他的动作,地上的咒符发出了白色的闪光。

吼叫停止了,恶魔垂下了巨大的脑袋,那双斗犬的眼睛落在法师身上,它开口了。恶魔的母语,黑暗精灵的语言,高等精灵语,帝国语……不同的语言,不同的声调,震耳欲聋。恶魔的大眼珠来回转动,嘲弄着在场的人。

法师不为所动,他全神贯注维持住束魔阵。姐妹的哀号只会让他心情愉快,扎克很遗憾里面没有母亲和玛雅的声音。他特意放任恶魔多闹腾了一会。

当意识到了这场召唤仪式无懈可击,恶魔便闭上嘴,恐怖的狗头抽离了传送门,无面者坐回骨肉堆砌的王座。它优哉游哉的翘着脚,抬起四根手臂中的一支,围绕着王座的各色恶魔冲向了传送门。

无面者放声狂笑,坐看部下为了争抢通道前的位置舍命相搏。一只肥胖的石像鬼利用飞行的优势,绕过底下激烈搏斗的现场趁隙而入。却在最后关头被螃蟹爪子钳住,并甩向王座。无面者接住石像鬼,扯下一条后腿放进嘴里大嚼,还在挣扎的半边身子被丢到地上。没有什么比一场疯狂厮杀,更让恶魔王子胃口大开的了。

成百上千的恶魔疯狂的冲向彼此,只为了那一个进入凡间的名额。

主母和她的儿女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传送门剧烈晃动,听着里面传来令人发狂的嚎叫。突然间,一切归于沉寂。门里伸出了一只手,白皙而柔弱,手臂的主人露出了脸,长得像个年轻女孩,但背生皮翅,头长尖角。

恶魔女性后脚刚离开,骨门就消失了。她手里拿着把造型浮夸的弯刀,黝黑粘稠的液体顺着刀尖滴下,落地之处,冒起了白烟。她玩闹似的把这液体甩在咒文上,腐蚀性的黑血瞬间便被蒸发。恶魔无所谓的丢掉弯刀,望向了法师。

“说吧,黑暗精灵。”女恶魔的声音非常悦耳,甜的腻人。

“你就是无面者的使徒?”欧菲莉雅抢在扎克前开口。

“算是吧。”恶魔夸张的挑起了半边眉毛,仿佛才发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,她口气慵懒,不置可否。

“恶魔,如果你不老实,我就送你回去,再换人来。”主母出示了一份卷轴,她念出口令,洁白的纸张起火燃烧,在她手里变得焦黑,扭曲,直到消失不见。

“我们来好好谈谈,小恶魔。”自信的笑容浮现在了前黑岩城第四家族主母的脸上。

每个恶魔在诞生时便得到一个真名,但从不示人。恶魔会重新给自己起个诨名,艾薇也是,只是这名字来自她父亲。关于父母,艾薇没有太多的记忆,她的魅魔母亲卷入了深渊魔域持续了几万年的血战,被一只三头犬撕的粉碎。而她父亲是个人类,大概是不会住在地狱的。

半人半恶魔的她没受到歧视,恶魔追求无序与混乱,血统和出身都是笑话,力量才是永恒。当王座边的所有恶魔都冲向传送门时,得益于人类血统,她能克制住冲动暂时没靠近战团。艾薇盘腿而坐,远离激斗的漩涡。当场上最后的胜利者带着满身伤痕走向大门时,她顺手捡起战场上遗落的弯刀,震动翅膀一跃而起。半魅魔背朝赤红的烈日,向胜利者俯冲。

大个儿恶魔生的孔武有力,它本想举起两个生有巨钳的上肢——如果它们没有被砍断的话。抢来的弯刀轻易切开了小胳膊组成的防线,钉进了它的身体。艾薇双脚蹬住恶魔肥大的肚子,从尸体上拔出了刀。

“哈哈哈哈!”王子笑到浑身乱颤,它用上了全部的四只手为半魅魔鼓掌。艾薇从大恶魔腹部跳下,扭头钻进了传送门。

咒文画的非常完美,毫无破绽。艾薇双手抱胸,端详法阵外穿长袍的男人,想了半天也不觉得这个黑皮尖耳朵会是自己父亲。

经过冗长的询问之后,恶魔和凡人以一纸契约确立了彼此的关系。

深渊魔域住民言而无信,残忍狡诈,但它们绝对会遵守与凡人定制的契约,可艾薇是个混血儿。

半恶魔一出洞窟,便迫不及待张开皮翅,飞向蓝天。凡间景色一如母亲所说,太阳温暖而非灼热,云彩纯白而无毒。微风柔和,吹落秋叶,林地里的溪水清澈见底。艾薇发誓她一定要想办法留在这里,再找到父亲。

艾薇听到了战斗的声音,她降低高度,见到一群人和绿皮在争夺马车的控制权。马车拉的铁笼里关着女人和小孩。人类在一个穿白甲的女性带领下,把绿皮打的四散奔逃,而恶魔永远选择胜利者。她悄然无声的落地,褪去了翅膀与犄角。

士兵们砸开了囚车的铁门,获救平民逐个走下马车,其中有位女孩特别虚弱,她手扶铁笼慢慢的挪到了门边。当下便有男人殷勤的伸出手。

“没事了,别害怕。”好心人把女孩抱下马车,帮助她站稳。

“谢谢你,先生。”艾薇感激的说道。

注释一:欧菲莉雅使用的卷轴是真言术,并不能强迫施法目标说真话,而是鉴定对方是否说了假话,只是一个普通的牧师神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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