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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凤栖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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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六章 所谓何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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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距离柳家不远的胡同口,宋栖梧照例让沈朔言停下了车,只不过这次,进去的,不再是她一个人。

上次都不许在柳家门前停车,沈朔言这次,也没料到宋栖梧今天会邀请他一起过去,遂疑惑道。

“你害怕柳万钧?”

除了这个解释,以沈朔言的情商,再也想不到其他原因了。

上次从柳家出来,宋栖梧的脸色他至今仍记得清楚。

她问自己是否见过被人活生生隔断舌头的人,只要稍微动一下脑子,就能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。

宋栖梧再一次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沈朔言的仗义执言。

这种时候,根本就只需默不作声,在关键时候嘘寒问暖,一般的小姑娘立时三刻就要芳心暗许。

偏这厮,二愣子透顶,简直是白瞎了这张脸。

“带你去给柳承业瞧瞧去,那孩子韧劲十足,我瞅着,和你应该有共同话题。”

宋栖梧太能明白柳承业的感受了,家族产业一夕之间尽数倾颓,父亲被人割舌断腿,从高楼大宅搬来了这个小院子里,自己却年幼无能,不能挽救家庭于水火,他的内心,必然是煎熬的。

此刻他已经退学在家,若是再没有人指点,他又正是冲动的年纪,一时不察走上错路,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。

宋栖梧不是圣母,可昔日若不是得老师指点,北上求学,开拓眼界学识,她此刻,也不过是一个深闺女儿家罢了。

同样落难,能尽一份绵薄之力,助他一程,也是她自己的一份修行。

“你多和他讲讲家国情怀什么的,那孩子还太小,隐藏不了什么心思,你引导他一下,不要把所有的心思,都放在私人恩怨这种小家子气上面。”

宋栖梧踩着高跟鞋在前面走的虎虎生风,沈朔言跟在她后面,听见她嘴里的絮叨,还是忍不住弯了嘴角。

“我是个女生,和这种青春期的男孩子说不上话,你引导他是真,也要套套他嘴里的话。

我看他上次的反应,栖霞山那一大片的茶田,钱家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得来的。说不定还能搞点有利的把柄之内的出来。”

“宋栖梧,我是军事参谋,不是侦查员。”沈朔言默默的发表抗议。

“用我去套一个孩子的话,你不觉得太大材小用了吗?”

宋栖梧回头瞥了沈朔言一眼,简直就是没眼看,军事参谋怎么了?说白了不还是靠情报办事的?

套个话怎么了?我还搭上清白名声给你帮忙了呢!

沈朔言会意她的眼神,忙伸手示意自己已经明白。

宋栖梧满意的回头,越过拐弯,对面就是钱家。

而此刻,钱家门头上白帆高悬,大门紧闭,门上过年贴的门神像和对联,已经尽数撕去。

只是远远的看去,宋栖梧便已明白,钱家有人去世了。

沈朔言眯起眼睛,这种情况显然不对劲,上次离开钱家的时候,宋栖梧并没看出他们家有谁病入膏肓,即使是柳万钧,也是生活无碍,短短不过几天时间,柳家就有新丧,定是出了什么变故。

柳家虽然已经败落,却不至于连新丧都要紧闭大门,不让人吊唁。

宋栖梧快步靠近那里,门从里面半掩着,从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,准确的说,是一群人的吵闹声。

宋栖梧站在门口很踌躇,对方并未正式举丧,她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进去。

沈朔言在他旁边站了一会儿,突然,他一脚踹开了半掩的房门,脸色也不善。

宋栖梧没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,害怕柳家责怪他们不懂礼数,正待相劝,却愣住了。

沈朔言一脸的严肃,眉眼间凛冽生风,和平时完全不一样。

他长腿一跨,率先进入院内,宋栖梧忙快步跟上,往里行两三步,就看见正厅里围了不少人,年岁大多偏向在中老年。

沈朔言的到来,打断了他们的谈话,其中一个年岁颇大的老者拄拐出来发问。

“二位可是来吊唁的?今日有些招呼不周了,请多包涵。还请到侧厅奉茶。”

一副当家人的模样,宋栖梧了然,眼前的这群人,应当就是柳家的族中耆老,那这位应该就是族长了吧。

侧厅奉茶?宋栖梧往旁边看了看,这个老头子怕是老眼昏花,还没反应过来,这里早已不是柳家大宅了。

旁边那间小的可怜的房间,恐怕是柳家的厨房,去那里喝茶,是坐在灶台旁边喝吗?

宋栖梧没和这种老学究打过交道,一时间有些琢磨不好态度回话。

沈朔言在这个方面显然比她轻车就熟多了,只见沈朔言略一拱手,态度不卑不亢道。

“这位老者,再下是柳万钧的故友,不知他现在何处,为何只有承业一人在此主事?”

宋栖梧不禁在心里为沈朔言鼓掌,早在一进门时,她就看见柳承业站在大堂,被这一群老学究围着,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,但柳承业的脸色明显难过至极,甚至还有些许愤恨。

这一问,先是借用柳万钧好友的身份,而非少年的柳承业,身份上也就够的上问话了。

直接问为何柳承业一人主事,也就是否认了这群耆老所谓的家族地位。

对方根本连回避的机会都没有,只能正面回答。

“万钧行动不便,尚在歇息,承业又年幼不知事,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,竟是没有一人可主理事务,让年轻人笑话了。”

宋栖梧朝主厅里摆放着的一副漆木棺材看过去,柳万钧既然活着,那副棺材里躺着的,就只有……柳万钧的太太了。

宋栖梧再看柳承业,只见少年眼眶泛红,面含戾气,父残母亡,这个不到十五岁的少年,在短短的时间内,遭遇了别人一生都可能不会遇见的打击。

“老者言重了,柳兄正值壮年,思维敏捷,虽言语不通,也无需卧床静养。

承业又一向稳重,生母离世,为人子女者,自当堂前尽孝。

只是不知族中耆老,却在此刻却逼迫承业,不让其为母举灵服丧,亦不许其母在义地入土为安,所谓何来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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