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得倒是容易啊……
卫南平暗道。
要是天道有它自己所说的那么厉害，说让人成仙就让人成仙，又怎会困顿于安若暝之手，连自己的“肉身”都没办法拯救？
□□有常。
卫南平忽然想到了这句话。
天道的运行也要依照基本的规律，不能想怎样就怎样。
它是一团混沌而又有着隐蔽规律的数，如果随意地更改某个数据的话，不止规律会被打破，连整个混沌的状态也会被搅乱。
天道不能冒着打乱自身平衡的风险去拯救自己的肉身。
也就是说，它也不能大笔一挥，直接让自己飞升成仙。
就像它不能大笔一挥，直接让安若暝当场暴毙一样。
之前它之所以可以在瞬间赐予自己一百六十万两黄金的财富，是因为赌场根本就不是一个讲规律的地方。在赌场里，好运为王。而天道的眷顾，可以让人足够好运。
出了赌场，就再也没有这么轻松的事情了。
不过，天道毕竟还是天道。有了天道的帮助，向安若暝复仇何止简单百倍！
至少他之前担心的无处授箓，不登天庭，所以没有办法提升实力的事情是不用愁了。
有了天道，还要什么天庭的名分！
虽然它暂时不能让自己直接飞升，但时机一到，开后门给自己授个箓还是可以的。
于是，他清了清嗓子，一边在墙上刷浆糊，将海报贴合在上面，一边说：“好，我知道了。我帮你从安若暝手上脱身，不让她再污染你的数据。你……你帮我提升实力，向安若暝报仇。”
天道既然是天道，对凡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应该尽在掌握。他就算对着一面墙说话，天道也能听见。
一语毕，他才想起来，虽然天道理论上能听到他的话，但他却听不到天道的声音。
他打开了天眼，四下巡视。
屋里还是之前那样，现实中、天眼境界里都风平浪静。
这是同意了，还是没同意？
卫南平清了清嗓子：“你不说话，我就当你默认了？”
依旧没有人回答。
他笑了笑：“好，合作愉快。对了，你是天道，全知全能，那你知不知道陈丹青到底是谁？”
没听到回答，他耸了耸肩，把海报贴好，推开门窗通风晾晒，把浆糊还给了田槐花。
他一整天都没开张，没有免费的新鲜食材，一家人只好吃陈莠煮的面条。
卫南平吃得津津有味，陈丹青倒是愁眉苦脸的。好在卫南平给她买了些零食，吃完面条之后还能再吃两枚果脯清清口。
吃完晚饭，卫南平收拾收拾东西，打算去给林莺娘上课。
这时院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，有人喊道：“李元生，李元生在家吗？”
卫南平与陈丹青对视一眼，来到院门前：“我在，怎么了？”
门外的人说：“有你的电报。”
电报？
卫南平将院门拉开一条缝，从穿着深绿色邮局制服、骑在自行车上单腿站立的送信人手里接过折了两折的电报纸。
公共的电报线路收发的电报有严谨的格式，抬头是发报人的姓氏、发出线路，末尾是收信人的姓氏、住址、接收线路。
发报人的位置上，写着“田生”。
一个姓田的人给他发的电报，发出线路是和他隔了大半个申城的一家电报局。
收信人的位置上写着“李元生”三个字，下面写着他的住址。
电报内容是简简单单的两句话。
“可以。不要去探究她的身份，时机一到，自见分晓。”
这是天道给他的回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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