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南平苦中作乐地想，总不会是那程序成了精，被困在网络世界的某个角落，他的那套命纸是它唯一能够联通外界的渠道，它苦等多日才等到这个机会，刚把求救信号发出来，就被打断了吧……
我上辈子真是科幻小说看多了，居然会产生这个想法……
卫南平暗笑。
还AI成精，还网络世界，现在的这种机械电脑的运算能力哪里够产生人工智能？以齿轮、操纵杆、履带组成的差分机，又哪能联通上什么“网络”呢？
是我想多了吧。
还是得想个法子，再运行一遍归阳师兄的命纸。
希望这次不会再出现“救命”这种信息了。
千里之外的汴梁，萧明达闭着眼睛躺在白梦兰的大腿上，问侍立一旁的安若暝：“那些命纸运行得怎么样了？”
安若暝躬身道：“还是和之前一样，数个模块的结果零散地出现，不能结合成有效的信息。我们缺少‘天命’最重要的模块，没有办法把结果串联起来。”
萧明达皱眉：“那个缺失的模块真的这么不可或缺么？”
安若暝点头：“是的，别看一整套‘天命’有三个大模块、数千张命纸，但我们缺少的那三十几张是其中的灵魂。缺少了灵魂，其余的部分都只是僵直的血肉，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。而灵魂即使脱离了血肉，也可以独立存在，甚至可以借助一次又一次的运行，收集数据，补全自身。”
萧明达猛地睁眼：“那几十张命纸可以自我补全？”
安若暝颔首：“没错，‘天命’的核心原理其实和滚雪球类似，创造一个有足够黏性的核心，用算法让它不停滚动，黏住所有的数据，再用框架将之内化成为自己的一部分。如果运算能力充足，数据全面，理论上‘天命’可以将世界上所有的信息内化，从而做到‘全知全能’，掌控命运。如果失去了其他部分，核心依旧可以黏住数据，不断壮大自身，只是滚出来的雪球可能不是那么浑圆完美。但如果失去了核心，即使我们搜集到了足够多的数据之雪，也不可能将之滚成雪球。雪就只是松散的雪而已。”
萧明达轻声道：“所以你大费周章地回了一趟真一观，连楚王印都用上了，只是拿回了一堆无用的废纸而已？”
安若暝跪倒在地：“属下无能。”
萧明达道：“因为真一观的事情，元田到现在都不愿意再见我一面。”
安若暝刚想说什么，却见萧明达摆了摆手：“算了，不说他了。那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把那个核心找回来？”
安若暝道：“核心一旦运行，就会本能地自我增殖，黏住一切可以黏住的信息。目前核心大概在申城附近。只要白引璋将我的鱼饵程序在夏侯号上运行，早晚有一天，‘核心’会黏住‘鱼饵’，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，找到核心。除非那个姓卫的白简道士一次都不运行核心。”
萧明达道：“在核心黏住鱼饵之前，我们能做的事情只有等待么？”
安若暝深吸了一口气：“是……”
萧明达道：“可是我最不喜欢等待。”
她撑着白梦兰的手臂，翻身坐起：“假如你是一个身无分文、举目无亲的少年道士，来到了申城，想要运行一份需要大量运算能力的程序，你会怎么做？你没有身份，没有关系，租不到夏侯号。你没有户籍证件，即使有钱也买不到私人差分机。想要接触到差分机，只能另辟蹊径，和机房守夜人打好关系，偷用别人的差分机。”
“学校里的差分机机时都被本校学生占了，十二个时辰都不得空闲。能有空子可钻、且运算能力足以支撑天命核心的差分机，只有大型商行和官府才会有。”
“官府的差分机管控严格，即使买通了守夜人也不可能使用。”
“那么，他能够选择的，只有各个商行、百货商店、跨洲贸易公司的差分机。”
“核心有本能的黏性，在何种条件下运行，就会黏出什么样子的雪球。”
“黏住了这些信息的天命核心，会变成什么样子？给持有者开后门，让他能够免费拿取货物的作弊程序？还是……”
她笑了一声：“我记得，白引璋旗下的赌场引进了最新的差分机。假如核心在那台差分机上运行的话，会不会变成一个赌场出千程序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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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啦，明天要上夹子啦，所以两更都在晚上九点！大家可以晚上一起看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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