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穆杉杉，冷忆寒的事，真的……对不起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人利用了，我知道现在道歉也没用，要不……要不你们说要多少钱，我赔给你们。”
楚月咬着下唇，一改往日高傲的姿态，紧张地看着穆杉杉，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。
穆杉杉倒是惊讶，看楚月的样子不像是做作。而且按照楚月的性格她也不是会做作的人。
所以说她是真心在道歉？
【大小姐，钱不是万能的，你的钱买不来冷忆寒的大学，也挽不回冷忆寒的名声，如果你觉得对不起冷忆寒，那你应该去跟他道歉，并不是我。】
楚月脸上浮现挣扎，弱弱地开口：“我，我不敢。”
穆杉杉微怔，不由会心一笑。
看来冷忆寒的恶魔形象已经在楚月心里扎根儿了。
【你欺负人的时候不是挺凶狠吗，现在不也是会内疚？说明你的本质不坏。那你怎么知道冷忆寒的本质就不是好的呢？】
好吧，其实说这种话穆杉杉也没啥底气，冷忆寒的本质好不好她两辈子都没看透。
楚月看着手机，蹙着眉噘了噘嘴：“穆杉杉，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在夸我。”
穆杉杉挑了下眉，她只是说她本质不坏，真不是夸她，毕竟她欺负自己的时候坏的很。
【我回家了，再见。】
穆杉杉将最后一条信息给楚月和楚昀澜看完，就将手机装进小包里，转身走去另一条路。
她正想着台球厅的事到底是不是冷忆寒做的，楚月又追了上来，还有楚昀澜。
她看着他们，一脸疑惑。
“穆杉杉，我要去你家给冷忆寒道歉，不管他原不原谅我，我想让我自己的良心好过一些。”
穆杉杉眨眨眼，这楚大小姐还是个急性子，爽快人。
视线落在楚昀澜身上，那他呢？
“我怕冷忆寒打死我，拜托昀澜保护我一下。”
穆杉杉：【……】
想说外面的传言都是假的，冷忆寒真的从没动手打过女人。
穆杉杉回家的时候，冷忆寒正往外跑，一边跑手里还拿着手机操作。
一声信息提示音，穆杉杉掏出手机，正是冷忆寒发的信息。
[你去哪儿了？]
冷忆寒一抬头看到穆杉杉出现在门口，身后还跟着楚昀澜和楚月。
他站住了，冷漠地看着三个人走进院子。
穆杉杉脸上带着招牌式傻笑，楚昀澜一如既往儒雅温和的模样。
楚月局促不安，磨磨蹭蹭在楚昀澜身后，每看冷忆寒一眼都跟被针扎了似的，随时都要临阵逃跑。
“看你精神还不错，我还以为会你颓废的不成样子。”楚昀澜看着冷忆寒打趣。
冷忆寒嗤之以鼻，语气不善：“你们来我家就是想看我颓废的不成样子？那很抱歉啊，让你们失望了。”
“不……不是的。”楚月在楚昀澜身后冒出头连连摆手，触及到冷忆寒的视线又赶紧把头缩了回去。
穆杉杉拉了拉冷忆寒胳膊，让他别把浑身的刺竖起来见人就扎。
看在穆杉杉的份上，冷忆寒敌意稍稍收敛一点，但也绝对称不上友好。
“有话快说有屁快放，我们很忙的。”
楚昀澜轻笑：“你现在无业游民一个，有什么可忙的？”
“你他妈是来找打架的吧？我是不是无业游民关你屁事，你跑到我们家来看我笑话？”
冷忆寒如同被踩了尾巴，倏然炸了毛，要不是穆杉杉拉着，又暴走了，像只易怒的狮子。
楚昀澜摸了摸鼻尖，扬起歉意的笑：“抱歉，我是开玩笑的，没想到你这么认真。”
“我去你的，老子跟你很熟吗，你跟我开玩笑？”
“……”
这就很尴尬了！
楚昀澜自以为拿冷忆寒当朋友的，结果人家都没把他当根葱。
穆杉杉头疼，总觉得冷忆寒对楚昀澜有种化不开的敌意，就是看楚昀澜不顺眼。
“那好吧，咱们说说正事。”
楚昀澜侧过身，抬手将楚月拎到到前面。
“其实是楚月来找你道歉的，我就是顺便跟过来。”
楚月怕冷忆寒，战战兢兢想往后躲。
楚昀澜拒绝给她当屏风，楚月又不敢躲的太明显，只得硬着头皮面对冷忆寒。
“冷，冷忆寒，对不起啊。”
楚月朝冷忆寒九十度鞠躬，事到临头反而生出了视死如归的决心。
冷忆寒黑着脸，皱着眉，脱口而出：“你精神病了？”
楚月直起身，连连摇头摆手：“没，没有，我道歉是因为我对不起你，因为那些打你的小混混……是我花钱雇的。”
说完这句话，楚月慌张地向后退一步，和冷忆寒拉开更远的距离，语速极快地解释。
“但，但我也是被人利用的，都是李晴的阴谋，她害我，她还让我误会是你报复我，然后教唆我对付你，我们俩都是被她害的。”
冷忆寒没说话，黑眸阴鸷地盯着楚月，盯得楚月浑身的骨头都在冒风，后背如同披了一层冰。
在冷忆寒的咄咄注视下楚月越发不知如何是好，心发慌，腿发抖，想逃跑却迈不动脚。
她突然冒出一个想法，台球厅里的事也许就是冷忆寒做的。
他像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恶魔，一旦现出魔性，什么可怕的事都做得出来。
“对，对不起。”因为太害怕，楚月舌头都打了卷儿，吐字也不清楚。
冷忆寒依旧没说话，只是看着她。
空气很安静，很紧张，在安静和紧张中莫名显得诡异，所有人都在等着冷忆寒的反应。
穆杉杉始终没放松冷忆寒的胳膊，暗暗咽了一口唾沫。
楚昀澜也做好了应付冷忆寒发怒的准备。
良久，冷忆寒才终于有了反应。
“你就是这么来道歉的，我怎么没看见你的诚意？”
楚月：“？？？”
穆杉杉和楚昀澜也一脸迷惑。
“因为你的愚蠢把我的后半辈子都毁了，杉杉受了伤，我妈被讹了十五万，你一句对不起就算了？”
穆杉杉怔了怔，下意识看向冷忆寒。
不是被讹七万吗？怎么变成十五万了？
察觉到穆杉杉的质疑，冷忆寒一把揽住穆杉杉的肩膀，力道非常大。
“你说说该怎么办吧！”
冷忆寒声音平静的不像话，更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预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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